十四

花好月圓【第十一年番外】

嚯嚯嚯，這麼土味的名字，就是要祝副八祝小天使們中秋快樂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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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張日山和齊小八認識的第十一個年頭，他終於還是等來了齊小八，心尖兒上的人回來了，他們終於在一起了。

張日山帶著齊小八回家後的幾天裡，每天都高興的跟過年的小孩似的，吃飯在笑，走路在笑，連開會都似笑非笑。以至於大家都以為他中邪了，所有人都跟發現了新大陸似的，張日山這個大冰山居然會笑？他居然會笑？

也難怪，齊小八離開的這些年，好像把張日山的魂兒也帶走了，除了心裡空落落的，他好像不會有太大的感覺，有時候又會覺得心裡很沉，壓的他喘不過氣來。笑這個字好像跟他是不沾邊的，現在嘛，時時刻刻都在笑，搞得大家心裡有點毛！

回家後的幾天齊小八每天就是送張日山上班，等他下班。其實，白天他都有去見朋友，但總是很早就會回家，等著張日山回來，因為見他這幾天那麼高興，總覺得這些年虧欠了他，於是他決定多休息一段時間再做事，好好陪陪他。雖然能跟張日山再續前緣，齊小八也很高興，可是張日山的這個狀態總是莫名地讓他生出一絲擔憂，可他又說不上來哪不對勁。

所幸回家後的一周，中秋節就到了，也不容他多想。齊小八和張日山已經五年沒有一起過中秋了，今年的中秋自然格外的高興。張啟山回家了，所以張日山就單獨跟齊小八過中秋，是的，他還不想讓齊小八見到張啟山，大家心照不宣的沒有提回家團圓的事。

中秋這一天兩人都睡到很晚，醒來都已經日上三竿了，這些天齊小八總覺得睡眠不足，今天終於睡飽了，滿足的伸了個懶腰。小祖宗一臉寵溺地抱著他，兩人膩歪了一會兒才起床。

吃完中午飯，張日山又開始張羅晚飯了。他和齊小八圍著圍裙，在廚房裡為晚餐忙碌著。說是忙碌，其實也只是他一個人在忙，齊小八連一根指頭都沒有沾到。他捨不得齊小八動手，可是就喜歡齊小八陪著他做飯，就像尋常夫妻那樣。

張日山可不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富家子弟，還記得很多年前的那個情人節，他做的西餐可是比很多高檔餐廳裡的大廚都厲害，當時著實把齊小八驚訝了一把。可是他居然還會做這麼豐盛的中餐，是齊小八想不到的。齊小八摸了一下自己的腰，嗯，趁現在還有腰多摸幾下吧，就張日山這神通，自己的腰很快就會沒了吧，哎！

其實吃完飯的時候，齊小八還一點都不餓，都怪中午飯吃太晚了，但是張日山那麼辛苦，他還是不忍心掃他的興，於是吃了滿滿兩大碗，張日山這中餐也是做的有模有樣啊，雖說平日里的飯也都是張日山做，可都是些家常菜，齊小八開始有點懷疑張日山是不是腦子有點壞了，這麼全能的一個人，為什麼會喜歡自己呢？還那麼喜歡？

張日山是不是什麼都會啊？還有什麼是他不會的呢？

“想什麼呢？”齊小八的思緒被打斷了，“哦，沒什麼，就是在想你做的菜怎麼那麼好吃。”

“你喜歡？那就多吃點，以後我每天都給你做。”見齊小八喜歡，張日山歡喜地又給他夾了很多菜。

印象中每年中秋都會下雨，可是八點左右月亮總會出來。但這都八點二十了，雨還沒停，難道今年不能賞月了？齊小八難免有些失望，他很喜歡中國傳統文化，還有那些個老物件兒，仿佛是古代穿越來的謫仙人。

張日山倒是高高興興的張羅著賞月用的瓜果點心。反正只要有齊小八在，那就是團圓了，有沒有月亮那倒是其次的。再說先準備著，萬一一會兒月亮就出來了呢。

張日山給齊小八剝了橘子石榴、板栗核桃，切好了月餅，還好齊小八趁張日山忙碌的時候吃了消食片，不然他這肚子可真裝不下了。

窗外，雨還在淅淅瀝瀝地下著，可是齊小八好像也沒有那麼遺憾了，沒有什麼比張日山在身邊更重要的了。兩人吃著點心，聊著天，好不開心。

齊小八咬了一口月餅，配上張日山泡的茶，天哪，嫦娥啊，玉兔啊，你們快出來吧，張日山做的這月餅太好吃了，可還沒感慨多久，齊小八卻有一個念頭一閃而過。

他突然覺得張日山有些陌生，他離開的時候，張日山還是個意氣風發的少年，還是個會跟他撒嬌賣萌的小狐狸。他知道張日山跟他不一樣，張日山從小對西方文化更了解，可是現在卻是中餐、月餅樣樣精通，連茶都是泡得有模有樣，儼然一個傳統文化大家。

張日山變化那麼大，是啊，五年了，分開五年了，這五年他都在做什麼呢？又經歷什麼，他都一無所知，那天的那個如風，和他又是什麼關係呢？還有沒有別的人呢？可當初是自己離開的，就算他和如風和別人有關係，自己又有什麼立場說呢？但是又不甘心別人來分他的愛。齊小八突然覺得有些煩躁，他不知道為什麼在這個喜慶的日子裡，會生出這些莫名其妙的想法。

張日山見他想得出神，便喚他“八爺，八爺，想什麼呢？今兒個中秋，我們來喝一杯吧！”於是端起茶來和碰了個杯，一口茶下去，張日山並沒有覺得清香回味，反而覺得一股苦澀湧上心頭。他不想破壞今天這麼好的氛圍，於是轉移話題，“八爺，我們來念首詩應應景吧。”

“好啊好啊！”

“海上生明月，天涯共此时。情人怨遥夜，竟夕起相思。灭烛……”齊小八聽他念詩，心裡不是滋味，張日山做的這些，都是自己喜歡的，他以前根本就沒有興趣吧。

張日山詩還沒念完，轉而又說，這首不好，不好，換一首，接著又念起了另一首：

我的思念是圆的

八月中秋的月亮

也是最亮最圆的

无论山多高，海多宽

天涯海角都能看见它

在这样的夜晚

会想起什么？

張日山唸著，突然感覺喉嚨裡有東西一樣，聲音有些哽咽，他連忙咬了一大口月餅，低著頭，含混不清地繼續唸著：

我的思念是圆的

西瓜，苹果都是圆的

团聚的人家是欢乐的

骨肉被分割是痛苦的

思念亲人的人

望着空中的明月

谁能把月饼咽下？

他突然覺得心裡很沉，齊小八回來的喜悅摻雜著這些年的孤獨，仿佛要把他淹沒。他大老遠跑到國外去找他，可是他卻不要他了，把他一個人扔在酒店。他等了他五年，這五年裡，他學做中餐，學做月餅，學習茶藝，學了很多很多傳統文化，只因為齊小八喜歡。可是當時，他不知道他要等多久，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去學這些，學會了齊小八也不會知道，他甚至不知道這輩子還能不能再見他一面。可是除了等，除了做著這些齊小八喜歡的事，他好像什麼都做不了。

曾經他自己不知道的事，如今終於有了答案。他做這些事，只是讓他覺得齊小八和他直接還有一絲絲聯繫，還有共同喜歡的東西，讓他覺得齊小八沒有完全從他的生命裡消失，甚至幻想著有一天他回來了，自己可以做這些讓他高興。張日山因為愛齊小八，所以活成了他的模樣。

想不到如今他真的回來了，自己的所學也都為他做了，這些天他們都沒有問對方這五年的事。他沒有問齊小八有沒有跟別人在一起，當初為什麼離開，現在又為什麼突然回來。而齊小八也沒問過他如風的事，這些天他們每一天都很開心，仿佛從來沒分開過。可是，現在他真的很想問，也真的覺得很委屈，想著想著，豆大的眼淚止不住的砸在月餅上，這下，這月餅是真的咽不下了。

齊小八見天不怕地不怕的張日山淚流成河，知道這些年他受了多少委屈，是自己傷了他的心，或許不應該回來的吧。

兩人各懷心事，屋子裡的空氣死一般的寂靜。張日山覺得很難受，有些頭暈，原來茶也會醉人啊！最後還是他打破了沉默“八爺，我有事要出去一下，你早點休息！”說完就頭也不回地走了。

門關上的那一瞬間，齊小八感到無比的寂寞和無助，好像被全世界拋棄了。當初張日山也是一樣的絕望吧。這就是報應吧，齊小八笑到。

他機械地嚼著月餅，抬頭望著窗外，雨停了，雲散了，一輪明月出現了。他們期待的時刻到來了，可是那人卻走了。他突然想起很多年前看過的一部電影，一家人難得團聚過中秋，可是卻因為政見不同發生了爭執，最後月亮出來了，家丁發現大家都已離去，不歡而散。

明亮的月光撒滿了屋子，顯得人更加地寂寞……

呵，果然以後不能懶，大家將就著看吧，大半年不碼字，連渣文筆都保持不住了。

歡歡喜喜的大團圓呢？果然，我還是不太擅長寫甜餅。希望下一章能把之前的事交代清楚吧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