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四

名字[終於完結啦 撒花]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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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七)

本來打算上一章就完結的,可是越寫越偏,還好,這章終究還是讓副官抱得美人歸了!

日子終歸還是到了。。。

這天,張府鑼鼓齊鳴,鞭炮震天,好不熱鬧!齊鐵嘴帶著賀禮準時參加宴會,一陣寒暄之後,他便一个人坐在桌子旁喝酒。八爺在九門是出了名的一杯倒,可是今天卻似乎怎麼也喝不醉,以前嫌棄佛爺總是把他從床上提溜起來,老是說讓佛爺趕緊成親延續香火,可現在真的訂婚了,他卻不知道怎麼辦,看著眼前的這對情深伉儷,他覺得有些眩暈,只得繼續一杯一杯的灌自己,還要強顏歡笑以保持自己最後一點體面。九門其他人看著他打從一進門笑到現在也是心疼的不行,可能有什麼辦法呢,這張啟山尹新月都成了事實了,只好看緊他不讓他出岔子。張啟山一邊應付著客人,一邊看著齊鐵嘴,他好像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齊鐵嘴;從前那忽閃忽閃的大眼睛,那討巧的小酒窩,那尖尖的小虎牙,那灌了蜜一樣的可愛的笑容都消失在這酒杯中,換來的卻是眉頭緊蹙,一人寂寥!今天張府人那麼多,狗五解九他們也都在齊鐵嘴身邊,可偏偏這樣越發顯得齊鐵嘴孤單。他習慣性的往前走想要提溜著把他扔到床上,然後警告他以後不准喝酒,胳膊卻被尹新月鉤得更緊些。在回過頭來只見副官去給算命先生倒水,在這個時候他才明白,在他的猶豫當中,他終究是失去了這算命先生,失去了那個為他破了齊家三不看的規矩為他傾其所有的人,他現在什麼也做不了,再往前只會傷他更深,他停住了,他能做的就是看著自己從沒想過的堂弟去對他好,護他一世周全,依日山的性子,他定不會負了八爺!

訂婚宴上被灌醉那是免不了的,醉的不只是張啟山,還有齊八爺;只是不知道把他灌醉的是酒還是那些和佛爺的過往。副官怕八爺繃不住失了態,便安排幾個親兵在這看場子,自己開車送八爺回堂口了!

副官讓小滿打來了熱水,他不顧齊鐵嘴把自己和他吐的滿身狼藉,只是給八爺擦了臉和手,給他脫了鞋,他甚至不敢去碰八爺的盤扣給他脫了長衫,就這樣任由八爺拉著他的手喊著佛爺!他輕輕的說:“八爺,我是日山!佛爺不在!”他希望八爺能聽見,可又怕八爺聽見,就這樣一直守著八爺直到第二天早上。張府擺訂婚宴,今天還會有很多事,他必須回去,等八爺醒了再來看他。依舊是對小滿千叮嚀萬囑咐,然後就換了身八爺的長衫回張府去了!

妃色的身影印入眼簾,佛爺感覺自己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兒了,他就是第一次上戰場都沒這麼緊張,他終究還是放不下自己找來了嗎?走近一看才發現那人竟是張日山!心裡說不出的失落。如果他當真來尋自己了,自己會怎麼做,不顧一切抓緊他嗎,還是只能家國天下,或者只是單純的要對尹新月負責就拒他於千里之外;每一個簡單的小小的理由都可以勝過他放在心尖上的老八嗎?他不知道,心裡苦笑了一下,自己終究還是個懦夫,不論怎樣都不能帶他看盡人間繁華!張大佛爺自然是能看出這是八爺的衣服的,怎麼看不出來,自己被捅成篩子救下的心上人,他的一事一物他都再熟悉不過,只是他已不再屬於他了,甚至自己從來也沒給他承諾過什麼也從來沒有擁有過他。這副官又一夜未歸,只當他們已經在一起了,可他傷了那人的心,又有什麼資格過問什麼呢,只是告訴日山好好待他便轉身走了。

八爺仿佛做了一個夢,一個很長很長的夢。他夢見他在長沙城擺攤,夢見他第一次見佛爺,那時覺得這人長得可真好看,只一眼便再也不能忘。從他第一次給佛爺算卦說佛爺是極好的命格讓佛爺罩著他,到他們一起下斗,到佛爺單槍匹馬來救他,到佛爺穩穩地接住從半空中掉下來的他,到佛爺身負重傷還背著他回張府,到一起去礦山,到一起去北平,一直到佛爺訂婚;這些仿佛都發生在昨天,可又是那麼遙遠,讓他想努力的抓住不放開卻怎麼也夠不著!待他醒來已經是日上三竿了,小滿昨晚看著副官把醉醺醺的爺背回來就知道了個大概,這下一看爺醒了,深深的眼窩憔悴至極,再無半點兒往日的道骨仙風,當下心疼的不行,止不住的抱著自家爺嚎啕大哭,也不說什麼,就是可勁兒哭。“咳,你這孩子,哭什麼呀,你八爺我還沒死呢這。。。”齊八爺七竅玲瓏心,算命那更是算人心,又怎麼會不知道這段時間身邊的人有多擔心自己。於是打算出去散散心,跟小滿說了自己的想法後便打發人給自己收拾行囊,其實他打算走了就再也不回來了,反正小滿多少學了點他的手藝,守著這堂口也過得不苦。說完話了這才發現床邊椅子上扔了一身滿是狼藉酒氣熏天的軍裝,這不用細看都知道是誰的,這呆瓜,怎麼把髒衣服扔到我家來了!

“爺,昨兒個張副官背你回來的!”小滿見八爺看著軍裝便解釋到。

“嗯”

“你吐了人張副官一身,他今早穿著爺的衣服回去的”

“嗯,那你把衣服拿去洗了給人送回去吧”

“好嘞!”小滿拿起張副官的衣服,只見衣服內側口袋裡掉出來一個荷包和一個做工精細的紅髓玉墜兒。

八爺接過小滿遞過來的東西,這不是他的荷包嗎,一直以為丟了,原來是讓這呆瓜給藏了。

“對了,爺,昨兒個張副官守了你一夜!”小滿補了一句就洗衣服去了!

八爺心頭一震,似乎明白了什麼,他這些日子一直在自怨自艾,也沒留意這呆瓜!

晚上張副官忙完府裡的事已是滿夜星辰了,他急匆匆的奔到堂口,一路上只擔心八爺今天過得怎麼樣了,還在想見了八爺要怎麼安慰他。可是當他跨進八爺房間的那一瞬間卻看見八爺坐著看書,看不出高興也看不出不高興;旁邊放著一綠一紅的荷包和玉墜兒,不好,被八爺發現了,怎麼解釋啊,會不會以後都不理我了啊!

“張副官,你的東西!”倒是八爺見他定在那不動,主動跟他搭話。

“哦。。。哦哦”副官走過去,卻是不敢坐下。

“坐啊,還愣著幹什麼呀,咳,真是個呆瓜”

副官不知道八爺這唱的哪出,也就挨著八爺坐下,沉默了一會兒,伸手去拿東西。八爺看了他一眼,繼續看書。

副官覺得死就死吧,“額。。。那個。。。八爺”

“嗯?”也不抬頭。

“你的東西。。。還給你”

“嗯!”

齊鐵嘴伸手去接,碰到了副官的手指,涼涼的,副官卻像是傻了一樣也不放手,“咳。。。你這呆瓜,藏了我的寶貝這麼久,現在還想不還了不成,快放手,我可告訴你,這可是我娘去世前給我做的,專門繡了我的名字在上面,世上僅此一件,你再不放手一會要是撕壞了我可跟你沒完!”八爺知道張副官在想什麼,故作輕鬆地說到。

張副官心頭一震,他不怕了,他什麼也不怕了,他只怕再也見不到這算命先生;收回手來仔細地撫摸著那個荷包,輕輕念到“靈修。。。”輕輕地,就像在倉庫裡第一次見到這名字時的那般。八爺以為他在嘲笑自己的名字女氣,便不樂意了“哎,那什麼,這名字啊,不過就是一個代號而已,我就是不叫這名字我也照樣是九門八爺”。

“八爺,你原來,是叫靈修!”八爺不想理他,自從他娘去世之後再沒人喊過,連佛爺也沒有!“齊靈修!真好聽啊!”這名字在他嘴裡一遍遍過著,仿佛此刻這浩瀚的星空下真的就只有他和八爺,眼裡心裡滿滿的都是這個名字,都是叫這個名字的算命先生!八爺只當他傻了,伸過手去在他眼前晃晃“咳。。。呆瓜。。。呆。。。”話還沒說完卻被人捉住了手腕堵住了嘴,暖暖的,濕濕的;過了許久,八爺覺得快喘不過氣了便用力推開了副官,也不敢抬頭看人,低著頭發現今晚的月光好白,灑在院子裡就像是一紡紗,把寧靜的夜晚裝點得格外美麗!

“八爺,你的名字,已經印在了我的心裡,無法抹去。。。”張副官把八爺的手腕放在心口,“靈修,每一世,我都會把你的名字刻在三生石上。。。哪怕三生已過,來生,我依舊會尋得你!”

有時候,人的名字就像是一個暗語,說的人知道,聽的人卻茫然;可是,他張日山聽懂了。。。

齊八爺這才明白,那天背他回去的是日山不是佛爺;那天他在昏迷中隱約聽到喚他“靈修”的是日山不是佛爺;在更多時候不需要誰提醒就會保護他的是日山不是佛爺;在他生病的時候日夜照料他的是日山不是佛爺;在他傷心買醉時整夜守著他的是日山不是佛爺;在他想離開傷心之地時在這皎潔的月光下陪著他的是日山,不是佛爺;一遍遍喊他“靈修”的,依舊是他張日山,而不是佛爺!一直都是張日山,從來都不是佛爺,佛爺,甚至都不知道他喚作“靈修”!為什麼,為什麼他以前一直都以為是佛爺,一直都只看到佛爺,但是這都不重要了,因為從此刻起,他的眼裡,他的心裡,永遠都只會是眼前這個唇紅齒白、面若桃花的人,這個連窗外美麗的月光都會被他比下去的人,這個輕輕喚他“靈修”的呆瓜。。。

八爺抬起頭看著張日山,滿臉的笑意,眉眼彎彎,嘴角勾勾露出了那尖尖的小虎牙!副官見人眼中碧波情絲繞,莞爾一笑,便把那薄荷綠的荷包貼身放好,給八爺帶上紅髓玉墜兒,落了鎖,把人打腰橫抱朝著紫檀木雕花床走去。

這一夜,八爺全身上下只剩下紅髓玉墜,與這個輕輕喚他“靈修”的人顛鸞倒鳳,享受美好的夜晚!

半夜他醒來,只發現腰被人緊緊的摟著,這意氣風發的少年此時卻像是一隻小奶貓,呢喃著:“靈修”,像是在說夢話,輕輕地;這一瞬間,他突然覺得,“靈修”這個名字,真好聽。。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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